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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地山:万物之母
许地山:万物之母 在这经过离乱的村里,荒屋破篱之间,每日只有几缕零零落落的炊烟冒上来,那人口的稀少可想而知。你一进到无论哪个村里,最喜欢遇见的,是不是村童在阡陌间或园圃中跳来跳去;或走在你的前头,或随着你步后模...
许地山:债
许地山:债 他一向就住在妻子家里,因为他除妻子以外,没有别的亲戚。妻家的人爱他的聪明,也怜他的伶仃,所以万事都尊重他。 他的妻子早已去世,膝下又没有子女。他的生活就是念书、写字,有时还弹弹七弦。他绝不是一个...
许地山:慕
许地山:慕 爱德华路的尽头已离村庄不远,那里都是富人的别墅。路东那间聚石旧馆便是名女士吴素(上雨+下青)的住家。馆前的藤花从短墙蔓延在路边的乌柏和邻居的篱笆上,把便道装饰得更华丽。 一个夫役拉着垃圾车来到...
许地山:枯杨生花
许地山:枯杨生花 秒,分,年月, 是用机械算的时间。 白头,绉皮, 是时间栽培的肉身。 谁曾见过心生白发? 起了皱纹? 心花无时不开放, 虽寄在愁病身、老死身中, 也不减他的辉光。 那么,谁说枯杨生...
许地山:醍醐天女
许地山:醍醐天女 相传乐斯迷是从醍醐海升起来的。她是爱神的母亲,是保护世间的大神卫世奴的妻子。印度人一谈到她,便发出非常的钦赞。她的化身依婆罗门人的想象,是不可用算数语言表出的。人想她的存在是遍一切处,遍...
许地山:归途
许地山:归途 她坐在厅上一条板凳上头,一手支颐,在那里纳闷。这是一家佣工介绍所。已经过了糖瓜祭灶的日子,所有候工的女人们都已回家了,惟独她在介绍所里借住了二十几天,没有人雇她,反欠下媒婆王姥姥十几吊钱。姥姥从...
许地山:海角的孤星
许地山:海角的孤星 一走近舷边看浪花怒放的时候,便想起我有一个朋友曾从这样的花丛中隐藏他的形骸。这个印象,就是到世界的末日,我也忘不掉。 这桩事情离现在已经十年了。然而他在我的记忆里却不象那么久远。他...
许地山:法眼
许地山:法眼 “前几个月这城曾经关闭过十几天,听说是反革命军与正革命军开仗的缘故。两军的旗号是一样的,实力是一样的,宗旨是一样的,甚至党纲也是一样的。不过,为什么打起来?双方都说是为国,为民,为人道,为正义,为...
许地山:街头巷尾之伦理
许地山:街头巷尾之伦理 在这城市里,鸡声早已断绝,破晓的声音,有时是骆驼的铃铛,有时是大车的轮子。那一早晨,胡同里还没有多少行人,道上的灰土蒙着一层青霜,骡车过处,便印上蹄痕和轮迹。那车上满载着块煤,若不是加上车夫...
许地山:换巢鸾凤
许地山:换巢鸾凤 一、歌声 那时刚过了端阳节期,满园里的花草倚仗膏雨的恩泽,都争着向太阳献它们的媚态。——鸟儿、虫儿也在这灿烂的庭园歌舞起来,和鸾独自一人站在啭鹂亭下,她所穿的衣服和槛下紫蚨蝶...
许地山:三博士
许地山:三博士 窄窄的店门外,贴着“承写履历”、“代印名片”、“当日取件”、“承印讣闻”等等广告。店内几个小徒弟正在忙着,踩得机轮轧轧地响。推门进来两个少年,吴芬...
许地山:在费总理的客厅里
许地山:在费总理的客厅里 费总理的会客厅里面的陈设都能表示他是一个办慈善事业具有热心和经验的人。梁上悬着两块“急公好义”和“善与人同”的匾额,自然是第一和第二任大总统颁赐的,我们看...
许地山:商人妇
许地山:商人妇 “先生,请用早茶。”这是二等舱的侍者催我起床的声音。我因为昨天上船的时候太过忙碌,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倦,从九点一直睡到早晨七点还没有起床。我一听侍者的招呼,就立刻起来,把早晨应办的...
许地山:爱流汐涨
许地山:爱流汐涨 月儿的步履已踏过嵇家的东墙了。孩子在院里已等了许久,一看见上半弧的光刚射过墙头,便忙忙跑到屋里叫道:“爹爹,月儿上来了,出来给我燃香罢。” 屋里坐着一个中年的男子,他的心负了无量...
许地山:命命鸟
许地山:命命鸟 敏明坐在席上,手里拿着一本《八大人觉经》,流水似地念着。她的席在东边的窗下,早晨的日光射在她脸上,照得她的身体全然变成黄金的颜色。她不理会日光晒着她,却不歇地抬头去瞧壁上的时计,好像等什么人来...
许地山:别话
许地山:别话 素辉病得很重,离她停息的时候不过十二个时辰了。她丈夫坐在一边,一手支颐,一手把着病人的手臂,宁静而恳挚的眼光都注在他妻子的面上。 黄昏的微光一分一分地消失,幸而房里都是白的东西,眼睛不至于失了...
许地山:上景山
许地山:上景山 无论那一季,登景山,最合宜的时间是在清早或下午三点以后。晴天,眼界可以望到天涯底朦胧处;雨天,可以欣赏雨脚底长度和电光底迅射;雪天,可以令人咀嚼着无色界底滋味。 在万春亭上坐着,定神看北上门后底...
许地山:先农坛
许地山:先农坛 曾经一度繁华过底香厂,现在剩下些破烂不堪的房子,偶尔经过,只见大兵们在广场上练国技。望南再走,排地摊底犹如往日,只是好东西越来越少,到处都看见外国来底空酒瓶,香水樽,胭脂盒,乃至簇新的东洋瓷器,估衣摊...
许地山:梨花
许地山:梨花 她们还在园里玩,也不理会细雨丝丝穿入她们的罗衣。池边梨花的颜色被雨洗得更白净了,但朵朵都懒懒地垂着。 姊姊说:"你看,花儿都倦得要睡了!" 待我来摇醒它们。 姊姊不及发言,妹妹的手早已抓住...
许地山:铁鱼底鳃
许地山:铁鱼底鳃 那天下午警报的解除信号已经响过了。华南一个大城市的一条热闹马路上排满了两行人,都在肃立着,望着那预备保卫国土的壮丁队伍游行。 队伍过去之后,路边闪出一个老头,头发蓬松得像戴着一顶皮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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